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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幾根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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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這次的逛青樓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玩樂,而是去打探消息,但對於他這個毛頭小子來說,已經是花大姑娘坐轎頭一回了。

他興沖沖的來到了桂花樓,邁步就往裏闖,卻被門口的龜公趕緊攔住:“這位小哥,你到這來幹什麽?看清楚了,這是嫖姑娘的地方,你這麽個雛進來可不夠吃的。”

另外幾個龜公也跟著哈哈大笑,郭帥眼睛一瞪,叉著腰指著那龜公說道:“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是誰。”

這幾天過去了,郭帥一直跟著卓然提訊武德縣青樓的女子,排查近半年有外出記錄的女子,青樓的這些人多少也混了個眼熟。

剛才他低著頭往裏闖,這龜公沒看仔細,而現在聽他這麽說,正要發怒,隨即看清楚了郭帥的長相之後,不由趕緊把臉上的怒色換成了陽光燦爛的笑容。一邊作揖一邊打著耳光說道:“原來是縣尉老爺身邊的小哥,哎呀,實在是失禮,失禮,還請小哥原諒。卻不知小哥來有何公幹,是否需要我去把幹娘叫來呢?”

青樓時興叫老鴇為幹娘,聽到龜公這麽說,郭帥一擺手說:“沒事,我不是來辦公的,我是來找姑娘的。”隨後他左右看了看,拍了拍那個龜公的肩膀說:“你給我進來,我有話問你。”

那龜公趕緊哈著腰答應,跟著郭帥進了院子,在一個屋角站住,哈著腰瞧著他。

郭帥左右看看無人,便壓低聲音說道:“我有件事,雖說不是來查案的,但也是有些關系。老爺叫我來問一下,你們這兒是不是有個叫白蓮的姑娘?”

“有啊有啊,白蓮姑娘可是我們樓的頭牌,火著呢,一夜的纏頭就能得好幾兩銀子。”

郭帥點點頭說:“那這姑娘人緣怎麽樣?有沒有不喜歡她,或者背地裏說她壞話的?”

“那哪能沒有呢?但凡當紅的頭牌都是招人嫉妒的,不是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嗎?”

這龜公為自己居然還能拽一句文頗為得意,搖頭晃腦瞧著郭帥,可是見郭帥冷冷瞧著他,似乎根本沒有任何讚賞的意思,不禁有些尷尬的止住了笑容,忙說道:“樓裏是有這麽幾位姑娘看白蓮姑娘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其中最不喜歡她的,經常背後說她閑話的,據我所知是青筍姑娘,這個人是個八婆,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東家長西家短,到處打聽人家的私事,然後四處去說。也正是因為她的這張臭嘴,所以很多來的老爺少爺都不願意點她,免得嘴裏不留神又被她探取到了什麽秘密,給說出去丟人,因此她雖然有幾分姿色,可是老爺少爺就不點她,她這生意也不怎麽紅火,所以就上不了頭牌。”

郭帥眼珠一轉說道:“這姑娘長得水靈嗎?”

那龜公有些促狹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郭帥說道:“我的小哥,我跟你說,她的這床第功夫可是十分了得,莫說你這樣的雛了,就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在她面前,也過不了一炷香就得丟盔卸甲。”

郭帥有些聽不懂這話裏的含義,茫然地望著那龜公。

那龜公從他表情便知道郭帥真的是個雛,只是懵懵懂懂的啥都不知道,別趕緊又換了一個說法說道:“她很漂亮,很體貼,如果小哥想點她,小的馬上就去把她叫來,正好她這會兒子正沒事幹呢。”

“我能帶她走嗎?到外面去,辦完事就給她送回來。”

龜公眼睛一亮說道:“厲害,果然英雄出少年,小哥你小小年紀就已經深谙此道,小人實在佩服。您稍等,我這就去告訴幹娘,馬上把青筍姑娘請來與你相見,同時準備馬車送她到您府上去。”

說罷龜公招呼另外一個龜公過來,領著郭帥到桂花樓的後廳奉茶等候,而他則一溜煙的跑進院子去了。

只過得片刻,便來了一個肥的跟母豬似的,穿著緊繃繃的裙子的中年婦人,這人的腰整個都看不到了,偏偏又特別喜歡穿緊身的衣裙。現在是冬天,她卻穿得很單薄,該露的不該露的肉都露在外頭,給凍的青一塊白一塊的。

好在這青樓裏各處都放的有炭火,而她自己又一身肥膘,倒也不是很怕冷,這才在這隆冬臘月裏穿這麽薄還笑得出來。

這老鴇一身肥肉,跺得地板都在發顫,真擔心地板會哢嚓一聲被她踩斷。她還沒進屋子,那種母雞下蛋的笑聲就已經傳到屋裏來了,嚇得端著茶盞正要喝茶的郭帥差點把茶盞弄翻。

郭帥趕緊將茶碗放下,很是有些不高興的望向門口。只見那老鴇從門裏硬擠了進來,她的體型太寬了,這扇門對她來說稍微窄了點,而她走得又過得太匆忙,沒有側著身,而是硬生生的往裏擠,擠的門都嘎吱響了一聲。郭帥甚至有些擔心,那門會被她肥胖的身軀給撞斷了。

老鴇進來之後,滿臉堆笑的對郭帥說道:“原來是小哥來了,這可真是稀客,我還想著呢,這縣尉大老爺看著也是善解風情的人,跟在他身邊的這小哥莫樣俊俏,也應該不會死呆頭鵝吧。還真就讓老生猜對了,想必小哥是替縣尉大老爺來請姑娘的吧,縣尉老爺眼光可真毒,我這兒的好姑娘都排著隊呢,要論床上功夫,這青筍要甘願排第二,就沒人敢站到頭裏排第一去。雖然有些小毛病,可是男人找姑娘,不就圖的是那個嗎,這才是最最緊要的,所以呀,我說縣尉老爺還真是這裏的行家裏手,剛才我一聽說了就打心底的佩服呢。”

郭帥一揮手說道:“行了,少啰嗦,我把她帶走,辦完事就送回來。要多少錢?”

老鴇費力的在旁邊特制的寬大軟榻上坐下,扭了扭身,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盡可能把身子往前傾,讓自己滿身的胭脂水粉氣直沖郭帥的鼻子,弄得他差點一個噴嚏噴在老鴇的臉上。

老鴇咯咯的笑著說:“若是旁人那至少要二兩銀子,她可是我們青樓裏床第功夫最棒的,這二兩銀子可一點都不冤。不過既然是縣尉大人看上了,那便是她的造化,也是我們桂花樓的福氣,求都求不到呢。再者說了,這可是縣尉老爺第一次到我們桂花樓點姑娘,所以呀,就打個折一兩銀子好了,以後縣尉老爺可得多多光臨。要是看上了哪位姑娘就提早說一聲,老生給大老爺預留著,別人就是放座金山在我面前,我也不會讓她走,專門給縣尉老爺留著。”

郭帥聽得她巧舌如簧,有些不耐煩,站起身說:“行了,快把人給我帶來吧。”

說罷便從袖筒裏取出一錠銀子扔在桌上,眼見這是五兩銀子,老鴇頓時喜上眉梢。其實這青筍真正要點她過夜也不過就二兩銀子而已,若是辦完事就回來,那一兩銀子也可以的。剛才老鴇所說的完全是場面上的漂亮話,沒想到郭帥壓根就沒討價還價,徑直放了五兩,這讓她不僅收到了想收的錢,臉上還有了光,而且還討好了一位縣尉老爺,老鴇為著自己的這經營之道內心感到頗為得意。

老鴇趕緊連聲答應,走到門口尖叫了一聲:“青筍,趕緊過來,這邊可有一場大富貴等著你呢。”

她可不敢說縣尉老爺的名字,就算縣尉老爺沒有親自來也不敢。更何況還是派了小廝,很有可能是縣尉老爺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畢竟每個當官的都有他的忌諱,雖然不少的文人墨客當官的以出入青樓為榮耀,但老鴇也知道,這其中有很多講究,所以也不敢亂叫。

青筍早就已經等在廊下,聽了這話便脆生生答應著,邁著小碎步來到門口,探頭往裏瞧。見到郭帥,臉上便喜氣洋洋的,立刻過去,一屁股坐在了郭帥旁邊的寬大的軟榻上。用手將郭帥的胳膊直接攬在了懷裏,嗲聲嗲氣的說道:“哎呀,我就知道老爺肯定是看上我了,上次提訊那十幾個人雖然沒有我,可是我在旁邊瞧著呢。我見老爺不時的往我這邊瞧,還時不時笑一下,我就知道縣尉大老爺心裏裝著青筍呢。果不然這就叫你來招呼了,咱們這就走吧,別讓縣尉老爺等太久,掃了他老人家的興致。”

郭帥點點頭帶著她出門上了馬車,徑直返回衙門,從衙門的偏門進去,來到了衙門的簽押房門口停下。

這讓青筍很是有些驚詫,她坐在馬車裏,將那車簾一撩,發現馬車居然是進了衙門,不由得十分的詫異。待到她下車之後又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對郭帥說道:“小哥,縣尉老爺讓我來這裏辦事?在這種地方做那種事,城隍廟的菩薩只怕不高興啊。不過既然縣尉老爺挑這種地方,一定有他的想法,只要老爺高興,在哪做都行,咱進去吧。”

郭帥瞅了她一眼,沒有理睬她說的話,只是說道:“你在這裏呆著,我進去先回稟老爺。老爺讓你進去你再進,你以為這是你們家炕頭啊。”

青筍被郭帥嗆了幾句卻半點都不生氣,依舊笑呵呵地連聲答應:“好的,奴家就等在這。”

於是郭帥便漫步走了進去,對坐在長條幾案後面正在看公文的卓然施禮說道:“老爺,桂花樓的青筍姑娘跟白蓮姑娘不待見,喜歡背後說她閑話,這人又是個包打聽,嘴巴到處談事,我想可能正和老爺的需要,就花了一兩銀子把她叫來了。”

“叫她進來吧。”

郭帥答應後轉身出去了,片刻後帶著一身刺鼻的胭脂水粉味道的青筍進了廂房,青筍來到幾案前,盈盈福了一禮,當真風情萬種的又朝著卓然瞟了一眼,嗲聲嗲氣的說道:“奴家見過老爺。”

卓然點點頭說:“坐下說話。”

青筍嬌滴滴答應了,在旁邊一個圓凳上歪著身子坐了下來,心想,這縣尉老爺到底是做官的,就是穩得住。換成那些只知道賺錢的滿身銅臭的掌櫃商人,自己一進門便急不可耐的往床上按了。哪像人家還要坐下談話弄弄氣氛,不由得羞羞澀澀地坐在那兒靜等著卓然發話。

卓然沒有著急著進入主題,而是跟她開始閑聊。問她什麽地方人氏,家裏還有什麽人,為何到這裏做這種生意,平素裏都做什麽,有什麽愛好,有什麽朋友之類的。

他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自然而然就切入到了跟誰有矛盾的事上,很快就進入到了卓然想探知的白蓮的事情上。

卓然並沒有主動問,只是顯出對白蓮的好奇,立刻就被敏銳的青筍感覺到了,立刻眉飛色舞的說起了白蓮的種種不是,特別是她與那些嫖客,還有始亂終棄的有那些嫖客的事情。

一說到這白蓮,青筍的話匣子就打開了,跟倒豆子似的滔滔不絕的說道:“這白蓮就是一個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她有沒有那些福氣。就是因為她沒有這種自知之明,所以免不了碰一鼻子灰。比如今年早些時候,一日清晨來了位公子哥,帶著幾個仆從。這公子哥姓範,很有錢,在青樓裏真是揮金如土,找了好幾個姑娘,其中就有她。結果她就以為人家愛上她了,然後死乞白賴的想要贖身去跟他做小。結果人家範公子就耍著她玩兒,先後來了幾次,也帶她出去游玩過,就像貓逗老鼠似的。這些公子哥什麽樣的事做不出來,偏巧她自以為攀上了高枝,還在我們面前顯擺,說這範公子要替她贖身,要娶她做原配。我呸,就她那模樣,也是當原配的料?我聽說人家範公子家裏可是做官的,怎麽會娶她這樣一個爛貨去當原配。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現在這範公子是再也不來找她了。這多半年了,每次看見她傷心的樣子我就想笑,所以這人啊,一定要有自知之明。”

卓然說道:“這姓範的家裏的人是當什麽官的,他名字叫什麽?”

“這個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個當官的,而且官還有點大,主要是家裏有錢。具體名字我也沒打聽過,因為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像她那樣拿著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哈巴狗似的搖著尾巴圍著人家轉。我這人有臉有皮,別人不找我,我也不巴巴的求上去。人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老爺你說是不是這理。”

卓然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說:“嗯,的確該有自知之明,這白蓮姑娘如此不自重,那只怕吃了苦頭還不止這一個吧。”

一聽縣尉老爺對這樣的話題有興趣,青筍更是來了精神,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跟人東家常西家短的議論別人。現在能跟一個縣尉老爺說這種事,那簡直太爽了。於是使勁吞了口唾沫,接著說道:“可不是嗎,這樣的事在她那裏先後有三四件了,之前有一個商人,人都叫他錢掌櫃,是做皮貨生意的,從東北那邊把上好的皮子拿到這裏來賣。我還有一塊從他那兒買到的皮子呢,那皮可真是上好的。這錢掌櫃也是有錢,不過到青樓來又有誰會跟咱們這樣的女人談情說愛的,只是逢場作戲,夫君、娘子一陣亂侃,到了天亮就各奔東西,交錢了事。偏偏這位自作多情的白蓮,以為她是天仙,人家都要巴巴的往她身上撲。於是總說錢掌櫃看上她了,哭著喊著替她贖身,還說跟幹娘都說了這事。可我問過幹娘,幹娘說哪有這樣的屁事,有幾個到青樓裏來玩兒的有錢的主會娶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回去做妻子呀,人家有錢,什麽樣的幹凈女人找不到了。”

這青筍說話一句接一句,中間不帶停頓的,卓然耐著性子聽著。

青筍接著說:“她還有個怪癖,喜歡用左手拿筷子吃飯,幹娘說了她好幾次,她說她從小就是這樣的,爹娘怎麽教怎麽打都沒用,改不過來了。你想想,那些可都是大戶人家的子弟,家教嚴著呢,用左手拿筷子那不是丟人現眼嗎?誰會找這樣的女人,可見她說的全都是瘋話……”

聽到這裏卓然心頭一動,忙插話問道:“白蓮是個左撇子?”

“可不是嘛,平時吃飯繡花,全是左手,看著怪別扭的。也是她夠騷夠浪,那些客人才遷就她,不然誰會找她呀!”

“嗯,你接著說,她跟那錢掌櫃的後來怎麽樣啦?”

“這白蓮還天天在我們面前吟詩作賦,說是寫給那錢掌櫃的。那辭賦之肉麻,人聽著都覺著好笑。果然錢掌櫃的跟那位範公子一樣,來了幾次之後就再也不來了。虧她還躲在屋裏哭了好幾日,也不吃東西,害得幹娘著急,沒法子硬讓人給她灌了雞湯,這才救過來,你說這人是不是太把自己看回事了。我們私下裏都看她不慣了,她這折騰一下,讓大家都圍著她轉,好顯示她有多能耐似的,我呸,就她那樣,在我眼裏跟我提鞋倒馬桶都不配。”

卓然又給青筍加了把火說道:“是呀,既然做這種生意,何必談到什麽情愛,要死要活的。要說這行當的人為了情能做到這一步,還真有些讓人不能相信。”

青筍一聽,立刻在大腿上啪地拍了一巴掌說道:“我的想法跟老爺的那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我這麽說他們還不相信,現在有老爺也這麽說,看她們還有什麽話說。不過這白蓮的這臭脾氣可不止吃過這一次虧,還有好好幾個人呢,我知道的就有李三公子李大貴,王掌櫃,謝掌櫃等等好些個。這些人都跟她剛開始好的跟泥似的,她又到處炫耀,說人家要替她贖身,結果呢,這些人都是就來找了她幾次,玩膩了就把她給扔了,再也不來找她,又把她氣的尋死覓活的。大家都知道她那是在演戲,除了幹娘擔心她弄假成真守著她之外,我們都在看笑話。”

卓然將青筍提到的這幾個人的基本情況全都已經記在了心中,又問了一兩個時辰,聽著青筍翻來覆去說關於白蓮的話題,而且開始有些重覆,沒有什麽新東西了,卓然這才收住了話題說道:“聽說你喜歡找人聊天,今兒個本官正好有些勞累,所以把你叫來隨便聊聊,你這就回去吧。”

青筍一聽這話便有些倉皇不知所措,心想怎麽可能還沒做什麽就我走了?那道這位大老爺花錢叫我來就是要聊天的?這可真是大笑話,趕緊站起身試探著問:“老爺,我,我還沒伺候你呢,你可是給了錢的。聊天沒關系,不算錢的,奴家把老爺伺候高興了再走。”

卓然揮了揮手說:“不用了,給你的錢就是請你來聊天的,不想做別的,我累了,你走吧。”

聽到卓然說得明白,青筍這才知道,這位老爺還真就是花錢叫自己來聊天的。不盡有些惶惶然的忙站起身,福了一禮,遲疑片刻,這才大著膽子對卓然說道:“縣尉老爺,那那我可真走了?”

卓然點了點頭又說道:“今天我們說話的內容不許告訴任何人,如果有半句話傳到我耳朵中,你知道結果。”

青筍心頭一淩,她原本是想把今天這場奇遇作為炫耀自己的資本,好生說說的,可是聽到縣尉老爺語氣嚴厲的做出這樣的警告,不讓她把今天的話說出半句,後面的威脅之詞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比說出來還要讓她感到可怕。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你不知道結果的時候往往比知道結果更恐怖。

打發走了青筍後,卓然對小廝郭帥說:“給你一項任務,你馬上回青樓去,想辦法得到那叫白蓮的女人的幾根頭發,要完整的,辦得到嗎?”

郭帥嘿嘿一笑說:“這點小事都辦不成,那我也白跟老爺您這麽幾年了。”

說罷郭帥便一溜煙出去了。

卓然派人去叫雲燕回來。雲燕此刻正帶著一幫人在四裏八鄉的偏僻角落到處翻找,看看能不能再找到隱蔽的屍塊。

雲燕得到消息很快便趕到了衙門,見到卓然嘴角帶著微笑,立刻心頭一喜,馬上前低聲問道:“怎麽啦?是不是發現什麽新的線索,案件有突破了,快告訴我。”

卓然說道:“我重新對屍體進行了觀察,有一個很重要的發現,那就是我發現肢解屍體的兇手是習慣用左手,也就是說是個左撇子。所以我立刻在腦海中回憶,這些天排查的水性楊花和專做皮肉生意的女子中有沒有左撇子,最終想起來了在桂花樓的一個紅牌叫白蓮的,當時她是用左手拿毛筆簽字畫押的,於是我就找人做了調查,證實了她的確是左手吃飯,連拿筷子繡花都是左手。”

雲燕驚喜交加的說道:“這麽神奇,你能從斷口確定一個人肢解屍體是左手還是右手。這太厲害了,怎麽看出來的,能不能教教我?”

卓然微微一笑說道:“不著急,以後有的是機會,這件事完了之後我會告訴你的,現在先辦正事要緊。”

“好的,有什麽事情要我辦就跟我說。”

“我想讓你再去找那樊學江樊大人,告訴她我還想再次開棺驗屍,因為上次沒有註意到一個細節,這次我想核實一下。這個細節就是斷肢呈現出來的特點,究竟是習慣於左手還是習慣於右手。我在對殮房的屍體進行勘驗的時候發現,其中有屍體是習慣左手的兇手進行切割的,而另外的則是右手,由此可以確定兇手很可能是兩個人,或者至少說進行分屍的是兩個人。其中有一個是習慣性用左手的,在我們排查的水性楊花的青樓女子中我已經鎖定了一個習慣用左手的女子,現在正在進行外圍調查,搜集她的相關資料,以便找到足夠證據之後再進行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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